社会视角芜湖街头的那些吆喝声,再也听

这是半个世纪前。夜幕退去,新的一天开始了。在我们芝城的九街十八巷,各种音色、音量的吆喝声,与晨风和鸟鸣一起到来。“卖油条咧,膨脆大油条,回炉大油条,油炸锅粑,狮子头!”这回炉大油条,是把昨天的油条留到今日回锅再炸,更加酥脆好吃。学生们借此笑称留级生是回炉大油条。“卖五香蚕豆啊!”“卖山芋哎,炕锅边山芋哎!”还有“卖烧饼咧,葱花咸烧饼,洋糖素烧饼”的叫卖声。叫卖的人,有年纪大的,有年纪轻的,最多的是十几岁的大男孩。也有女人,但很少。吆喝的声音多半是大声呼叫,或是拖长字音先喊后唱,也有自定调门以唱代喊。那时,县城真正的商业繁华地带,只有城中心的大十字街和与之相连的附近的街面。小街小巷千万住户生活上的需求,想图个方便,多半靠送上门的“吆喝”来满足。“吆喝”融入了市民的生活,而且,历史久远。早晨的吆喝中,还有卖各种蔬菜的,特受家庭主妇欢迎。其他时间的吆喝,有卖各种水果的,也有生活服务的。剪刀和菜刀的锋口钝了,豁口了。吆喝来了:“磨剪子噢铲菜刀!”那清亮的唱腔,与《红灯记》中磨刀人唱的一模一样。听到声音,开门出去,立马满意而归。雨伞坏了,铁锅通了,陶瓷碗裂损了。“补锅补碗啰修理洋伞啰!”修理师傅吆喝来了。人们忙把要修的铁骨破布伞(时称洋伞)、破锅、破碗顺序摆在摊脚边,那位师傅会一件件地修好,总让人满意。各种类型的吆喝还很多,比如“卖锅箍子噢!”当年城郊的农民,会用捶融熟的新稻草,精巧地扎成擀面杖粗,大大小小环状锅箍,进城叫卖。主妇们爱买了放在锅沿,使锅与盖之间密不透气,煮饭又快又香。此外还有收购废品的吆喝,卖白兰花、栀子花的吆喝,等等。有一种最紧要的吆喝。家家户户有一些特殊的事情或者难题,比如,一家大小几口人的“出口”秽物,怎么办?这必须请特殊的“吆喝”来帮忙。“可有粪换呐!”这种吆喝最让居民尤其是家庭主妇留意。谁家房间的马桶、屋旁的茅缸储物可观,会急在心头。“换粪的”挑着空粪桶及时到来,在留下一把麦秸或稻草以后,马桶、茅缸很快被清理一空。现在想想,那年头居民家里没有抽水马桶,街上极少公厕,各家处理“出口”秽物,还真有说不出的急难。“换粪”的吆喝来了,真算是“大救驾”了。一位老奶奶的吆喝,让人最难以忘怀。老人五十多岁,常是一身玄装,小大脚(旧式裹小脚后来又放大一些),身材较矮,紫铜色的脸,很结杠(壮实)。她一声吆喝能响半个城,而且她是唱。“唱词”是:“卖膨脆大油条,卖油炸锅粑,狮子头,糖麻花。”曲谱是“咪瑞哆瑞咪哆咪,咪瑞哆咪瑞哆,咪瑞啦,瑞咪哆”,最后紧接一句道白:“牙膏袋子换油条!”我们读初师的音乐课卢光张老师,曾在学校晚会上自拉自唱表演这个“吆喝”节目,全像,引得同学们又叫好又鼓掌。稍可欣慰的是,老人戴着银耳丝、银手镯,还有银戒指。说明她自食其力,生活不太艰苦。古老县城当年的那些吆喝,不是豪言壮语,不能登大雅之堂,却充满着生机和活力,是广受黎民百姓欢迎的亲切和温馨。历史这样说,吆喝,曾经不可取代。

来源:无为周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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